Say yes, say cheese.

 

現パロ/TT

 

 

 

　　幸虧照片拍得很好，那個人向鏡頭展露的笑臉明亮到讓他感覺稍嫌刺眼的程度。

　　那個人就是這樣過份的差別待遇主義者，與他合照時不會有的這副神情、這股氛圍，是他絕對拍攝不來的照片，正因能冷靜地認知這點他才感到不愉快，但也因為是沒有契機就無法入手的照片，那個人與黑澤明、他與細川梓這樣個別拆開的組合才有意義。

　　八重樫堯秋單手操作手機，把剛從通訊軟體收到的圖片檔下載到加密資料夾，同時上傳到雲端硬碟備份，歸檔完成後他忍不住又朝照片多看幾眼……難以理解的是，只要凝視那張過份的笑臉，因這張照片產生的不悅又逐漸被一掃而空。他利用幾秒空檔向拍攝者簡短地客套致謝，對方幾乎是秒回，細川梓回傳好幾張與他本人極為相似的快樂小貓貼圖，那股溢出螢幕的熱情與熱度閃亮得讓他眼花──當然，這與剛剛那張照片的刺眼度可是不能一概而論的不快。

　　現在回想，與細川梓合照時，對方也是洋溢著異樣熱度的那一類型，那時對方釋放的善意與溫熱感讓他只想退避，究竟為什麼有這樣的差異呢。

 

　　「哎喲，這張很好看耶──明老師很會嘛！」

　　恰好畫面停在細川梓的合照，只對他過份刻薄又殘酷的差別待遇主義者繞過他拿著手機的手臂、從臂彎之間的空隙探出頭，形成兩人半環抱的姿勢。

　　那個人在八重樫懷裡仰起頭：

　　「怎會是這個表情？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我才想問你怎麼做出這個表情的。

　　環繞那個人周身的溫熱空氣、那個人吐息時呼出的濕氣，以及那個人獨有的氣味……全部全部都舒適得不可思議，好舒服、好可愛，等待他回答的表情，注視他的視線，反射性眨動的眼睛，因為冬季而略顯乾燥的嘴唇，全部不合常理地像要摧毀他的腦髓那樣可愛。他不經意自然而然彎低身體配合對方的身姿，或許連八重樫自己也沒有發現。

　　「多聞……先生。」

　　「然後啊，你那個右手是怎麼回事？你是想要揮手說『嗨』嗎？還是動作太慢來不及拍照？究竟有什麼意義？我很在意耶。」

　　「……我還在想。」

　　撕爛八重樫堯秋的嘴他也不會承認是在推開細川梓向對方滿溢出來的愛心Say no。

　　

　　哼嗯──

　　那個人扳正頸脖，抓起他的右手與自己的左手十指相貼。男人的手絕不能用「柔軟」、「纖細」等詞彙形容，然而掌心與指腹傳來的熱度卻讓他不由得鬆懈。

　　「明明很多啊。」

　　像是：雙手合十隔空祈禱、虎口這樣彎曲比愛心、彎曲大拇指比讚、捏住食指比手指愛心……

　　那個人抓住他的右手比出各式各樣動作，能感受到冰涼的肢體末梢在擺弄間逐漸升溫，從肌膚相觸間感受到的脈動，彷彿是那個人心臟泵出的血液經由皮膚相接、過渡到他的體內循環一樣。他很喜歡倆人共處時如此緊密的瞬間。

 

　　「都練習這麼多了，總有一兩個還不錯喜歡的POSE吧？」

　　不知何時姿勢變成他左手環抱那個人、右手搭在那個人懷裡，被對方一手握住、一手支著。

　　他的手機掉去哪了？誰還在乎呢。

　　「來拍張照試試？」

　　

　　八重樫堯秋點頭贊同這項提議。

　　「看好鏡頭囉，一、二、三……Cheese──」

 

　　最後拍出來的幾張合照兩人默契極差，動作各自錯過、畫面光線不足、還因為震動有些模糊，只有像是放棄了似的彼此相視聳肩可勉強算是對照，以攝影審美來看怎樣都比不上細川梓傳給他的相片。

　　確認成果時，那個人上氣不接下氣地笑彎了腰，倒在他身上滾動。而他抿著的唇角叛離意志不住上揚，把這些照片珍而重之地存入收藏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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