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heat

 

現パロ/TT/848


過熱



  多麼美味的脖子,他心想。他能感覺到誘發食慾的唾液由舌下汩汩泌出。


  紊亂的時差給身體帶來的影響常會出其不意地到來,應當漫長如昏死的沉眠驟然中斷,他蹙眉眨動眼睫、閃避刺入眼睛的光線。由天色推估,此刻時分約莫六點。

  喚醒他的是射透窗簾間隙的陽光,而真正使他意識清明的是妻子的頸後。他們一個晨起人、一個睏覺者,總是懶覺睡到接近中午才轉醒的他,總得獨自面對已然冷卻的身邊,很少有機會在早晨將妻子擁入懷抱。如今機運來了,想也不必想,他撈過側身背對自己的妻子摟得更加親密、更加緊實。


  貪心不足蛇吞象,明明光是擁抱愛人帶來的舒適感已足夠幸福,親密的接觸裡,不斷感受彼此的心跳與體溫,也有意無意地催生不合時宜的慾念。

  被近在咫尺的氣味引誘,他忍不住將臉埋進妻子的頸畔細細嗅聞,從試探轉為大膽,他嘴唇恣意摩挲妻子的皮膚、鼻尖貪婪汲取妻子的體味。稍微拉開距離,光束沿著懷裡的人身形攀爬起伏,那些線與面形成好看的陰影區塊,即使是熟知妻子魅力的他也不由自主看得入迷。習慣早起的妻子罕見地賴床,可見是真的累了。一些被衣料覆蓋的隱密處有他吮吻遺留的痕跡,那副平日過份張揚的容貌,此時卻是毫無防備的睡臉,呈現有別於以往的靜謐之美。


  他抽掉妻子臂彎裡的絨毛玩偶,讓東西無聲落地。

  明明有我了卻抱著別人入睡,好狡猾的人……


  懲戒性地輕啃對方耳廓,按捺想張開血盆大口把人拆吃入腹縱情咀嚼的慾望,一邊留意著不要驚醒妻子、一面極不規矩地悄然偷歡。晨起半勃的性器愈加堅挺,飢餓的唇舌不斷游移、舔吻著妻子耳廓與側臉,無法克制的行為讓他覺得自己彷彿一隻馴養失敗的狗,光是嗅見妻子的氣味,就像巴甫洛夫之犬止不住食慾滴淌口水。下體每秒每秒都比上一秒更加腫脹滾燙,剛甦醒的理性只堪堪箝住獸慾,他忍耐猛烈挺動胯間的衝動,下半身緊貼著妻子的臀部弧度,像要止癢一樣小心地、怯懦地,偷偷扭動腰肢滑動磨蹭。


  若驚擾了妻子、讓他的愛妻誤認自己僅是他的洩慾工具,那該是多麼令人心碎的誤會。

  確實他的妻子光是存在本身便能誘發他野蠻而原始的無限覬覦。

  然而一切情慾源自愛意。因愛而生的衝動,也該為愛止息。


  可笑的是,他的雙手正違背主人意志,描繪著懷中之人身形曲線,慣於作案的指頭探入衣衫去掌握、侵犯每一寸能夠觸及的美好,心律升高節拍,他能感受到他們的體溫正被他加熱升高。


  好可愛、好想要咬,好想一口吞掉藏進肚子裡別人都看不到……


  熱氣逸出顫抖的唇瓣,他用門牙咬住浸透兩人氣味的睡衣後領磨啃,好想大口大口啃咬,想要極盡所能呵護寵溺也想要肆意淩虐蹂躪讓這個人痛苦哭叫——他掐斷妄想,原本試圖盡可能無聲呼吸,卻不禁喘出幾口濃重的吐息……

  真沒用,想讓醒來的多聞先生知道你是條管不住下半身的公狗嗎?

  他斥責越來越亢奮的自己。

  別再下去了,停在愛撫就好。收手吧。


  再一點點就好……這是最後了,再嚐一口就去旁邊自己弄出來。

  長而濡濕的艷紅舌肉炙熱地刷過那副線條優美的白皙頸子,微鹹帶甜的味道、溫度、觸感與妻子被自己侵犯後令人心神蕩漾的香氣,味蕾細胞盡情搜括表皮所有能夠獲取的刺激,想要進攻的慾望愈加無法自抑,理性與慾望交織讓他矛盾又苦惱,不斷推遲的止損點呼喊再一點點就好……


  「哼嗯——」

  睡不安穩的妻子略微顫動一下,嚇得他全身僵直。動靜很快止息,他再檢查後確定妻子的確尚未睡醒。


  可能是酣夢間被騷擾得發癢。當他放心下來想要拉開距離,懷裡還在熟睡的人悶哼一聲黏糊長音、無意識往離開的熱源磨蹭——平日罕見的柔軟鼻音如同一道落雷在他顱內轟炸,心虛的現行犯僵直肢體屏息以待,同時完全勃起的下體觸電般彈起、擠出拉開的褲頭,「啪搭」一聲打上妻子腿間。清脆響亮的聲響鼓掌一樣地迴盪。他瞥見妻子張開了眼睛,霎那間他反射性閉緊了雙眼。


  ……完蛋了。現在裝睡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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